我听到了回音,却始终没有听到回复。

然后我意识到,我现在这副样子,跟一个神经病确实完完全全没有差别。

狼狈地攀着栏杆,语无伦次地喊着救命,表情狰狞又神经质。

可我不知道自己还需要顾及什么颜面尊严,被关在这种地方,本身就已经是最深的放弃,到底是谁做的决定,我要被关多久?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在我喊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喘着气将头抵在门后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话。

“梁暖。”

我蓦地抬起头,隔着栏杆和玻璃,我看见了傅斯澄。

“傅斯澄……”我攥紧了铁栏,浑身发抖地开口,沙哑的声音时有时无,“救救我……别把我关在这里好吗……”

我的尾音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消散下去,因为我看见傅斯澄满脸漠然的不耐,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那是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你骗我。”他冷冷地开口,“你一个疯子,还装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不是的……”我开口时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狠命地摇头,“我不是疯子……”

“不是疯子?”傅斯澄嗤笑,“那你也很脏,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猛然间安静下来,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瞪大了眼睛和他对视。

他说我是疯子,我还能自辩我只是心理有问题,不会去伤害别人,可他如果提及那件事,我就毫无反唇的余地,因为它真的发生过。

“还想瞒我吗?”傅斯澄微微凑近玻璃窗,森冷地盯住我,“梁暖,你太让我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