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江南那样的层次，立下的誓言，往往会与天道感应，绝不可能只是随口说说。

钟文知道，自己若是随意出现在夜江南四周，一旦被他发现，叶青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会有性命危险。

甚至于再见之日，夜江南不得不亲手击杀叶青莲，否则誓言被破，很可能会令他心境受损，对未来的修行之路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因而这些天来，他只能不断帮助身边的人提升实力，力求将戒指老爷爷的功效发挥到极致，寄希望于“主角”们的光环，能够给夜江南这个活了上万年的老魔头制造一些困难。

好半晌，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口中轻叹一声，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

这一刻，钟文脸上的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飘花宫主楼的屋檐上，风晴雨抱膝而坐，白玉般的双手托住下巴，美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紧紧注视着钟文离去的方向，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

剩下的灵药，只够让两个人晋阶。

除去我自己，还有一次机会，应该留给谁呢？

走在下山的路上，钟文抚摸着下巴，陷入到沉思之中。

由于太岁珠随同尹宁儿一起被掳走，导致药王谷中十万年以上的灵药数量有限，用掉一株，便少一株。

因而在连续多次“试验”之后，剩下的灵药数量，只够四个人晋阶圣人。

由于回山的飘花宫门人，便只有上官君怡和沈小婉两个，因而其中的两次机会，自然被钟文用在了二女身上。

至于剩下的灵药，他打算拿出一半，再帮助一名修炼者提升实力，至于留到最后的另一半，则被他留给了自己。

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亲自面对夜江南的打算！

当然，内心深处，他一个劲地祈祷着，但愿这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只有一次机会，选无霜？婷婷？还是南宫姐姐？

罢了！

随缘罢！

随便走走，以我戒指老爷爷的设定，保不齐又会遇见一个自带光环之人。

不知不觉间，纠结万分的他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回过神来，不禁愣了愣神。

只见前方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这些人大多携带兵器，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灵力波动，显然都是身具修为之人。

然而，本该高高在上的修炼者们，竟然如同在超市抢购打折鸡蛋的大爷大妈们一般，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地朝着前方涌去，那热情洋溢的姿态，令人叹为观止。

什么鬼？

钟文一脸懵逼，情不自禁地看向人群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