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我同学、我亲戚家的傻孩子?”周未声调扬上去,是信任被辜负的委屈,伤处被刺痛的愤意,本能地一口咬回去,“别自以为谁是谁的救世主!蒋孝期,你救得了蒋孝腾是因为他是你大哥,但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非要这么圣母吗?往前推二十年,我的生活好过你千百倍!”
周未好气,他以为蒋孝期会为自己申辩,会说些诸如“我很关心你”、“我想你过得更好”之类的话来安慰他,其实这样的辩解也的确是奏效的。
他浑身是刺、又臭又硬,但只要轻轻叩开一道缝,内里软得像一汪水儿。
要么跟他打一架也行,单方痛殴也没关系,他需要蒋孝期对他做点什么,别人从未对他做过的。
但蒋孝期只是目视前方淡淡说道:“我们不要吵架,小未,我刚拿到驾照,还是个随便紧张一下就会撞树的新手。”
周未:“……”
你明明很像老司机啊!套路人的时候大圈套小圈地严丝合缝,我还有脾气吗?
他准备了一箩筐撩火的混账话,都一股脑咽回自己肚里溺死了,蒋孝期没费一枪一弹不战而胜。
“停车!”周未死撑着倔下去,“我来开——”
掌握主动权的方式多种多样,譬如在车里,自然是开车那个做主,不然乘车的怎么叫“副”驾驶,这样阿q一下也算聊以□□。
这是条新辟辅路的单行线,右侧人行道尚未修葺好,行道树都扎在临路的土坡上,蒋孝期配合地让出车道将车停在路边。
周未换去驾驶位,还没等蒋孝期系好安全带便一个倒挡轧在凸起的石坡上,车身猛烈一颠,后轮毂发出一串不堪重负的嗑啦嗑啦声,跟着换挡踩油门,右后镜咣当一声螳臂当车般折在大腿粗的树干上,碎片掉落,只余几根电线颤巍巍地吊着镜身。
蒋孝期:“……”
继续他之前没说完的话:“只是,不希望你再用开野飙车发泄情绪,太危险了。”当然现在这样也不怎么安全。
周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信对不对?”
“主要是没开过这么便宜的车,难开得很……都说让你买r8了。”
“那个,你给的钱还没用完,回头那群帮你修得和原来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