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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衾起身洗漱更衣的时候,东淑还假装睡着,躲在床内不动。

直到丫头说李衾已经出门了,才总算慢慢地松了口气。

且说李衾出门乘轿来至兵部。

早有心腹属官迎着上来,低低禀告说道:“大人,方才宫中内侍省派了人来,说是想审讯镇远侯。”

李衾道:“见着了?”

属官说道:“从大人的意思,并没叫他们见着。跟他们说镇远侯所犯要严厉处置,在大人提审之前不便跟外人见面。他们不大高兴,卑职就说起萧尚书来探的事情,还说因为此事惹了大人很是不快,所以如今严加防范,除非是有皇上的旨意……”

内侍省的人当然是奉皇上之命来的,想做什么,李衾也猜得到。

——遗诏已经归了皇帝手中,但以新帝的性情,自然仍是容不得自己的眼中钉还存在于世的。

所以才叫内侍司的人过来伺机动手。

既然是那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明目张胆的旨意自然是不会有。

李衾一笑,缓步入内。

到了正堂院之中,才吩咐叫把李持酒带过来。

底下的人即刻前往大牢,将镇远侯提了出来,送到正院之中。

李持酒到了里间,瞧见李衾坐在桌后,依旧是端方沉静,可是气质上仿佛有那么一点儿不同了。

他心中讶异,可来不及仔细打量,李衾抬头道:“镇远侯,你可反省过了?”

李持酒深深地鞠了个躬,道:“大人,我已经知错了。”

“这么快知错?”李衾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