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用和我说谢谢。”陈双靠在屈南的右侧,狗靠在屈南的左侧,屈南的右臂放在他的肩膀上,一个巨大的日落正在对面的楼顶发生。

层层叠叠的楼变成了城市人造地平线,平直的楼顶变成了火热的橘红色。天边的云有点发红,又有点发紫,等到夕阳再落,红色淡了,变成了紫粉色。

“你今天哭得好大声啊。”陈双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个公主。”

屈南眯着眼看日落,鼻梁骨被光线打了一层高光。他用右太阳穴贴了贴陈双的头顶,眼皮疲惫地眨动。

“等到放暑假,月季就都开了,到时候咱俩在天台上搭个棚子,像露营。”陈双继续笑着。

“好。”屈南摊开手心,看到了一直攥在手里的项链。

背面的字可真难看啊。

他将项链重新戴上,再一次靠向陈双,蹭了蹭陈双的头顶,大雾散尽。

等到他们下了楼,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张玉兰和张辉仔细问了问屈鹏在学校的表现,一家人商量着再不行还是送去精神病院。陈双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饿得肚子咕咕叫,可是什么都不能吃。

喝水只能喝没开封的矿泉水,好在屈南家里的水完全过关。

送家人去精神病院住,这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陈双很理解他们的痛苦,不会把这当作很容易迈出的一步。以前莫生和洋洋也试探性地问过自己,如果四水一直恶化,要不要送去医院。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陈双当时差点和好兄弟翻脸,怎么能把弟弟送去那种地方呢?哪怕自己牺牲再多,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