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宣告这一间更衣室里面有人,别来。

但是里面不是一个人,是两个。

陈双的眼神一直放空,怕到听力系统都要出毛病了,所有的声音都在浓缩。他一直在看更衣间上方的灯,那个灯好像忽明忽暗,身后有一阵阵的风,吹得帘子不停在动。

他用一只手搂着屈南,屈南也用一只手搂稳了他,他转过去看另外一个方向,试图听出来是谁走过去了,屈南就用牙咬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正。

“别怕,看我就行了。”

有那么几秒,陈双是懵的,外面的那群人里好像有顾文宁。但他立刻就没工夫管理听觉,有另外一种感官尤为鲜明地冒出来。他和屈南继续接吻,亲到口干舌燥,他也不敢哼哼出声,声音变成了他们接吻之后唾液拉出来的丝。

荒唐,很荒唐,陈双一边腿软,一边傻笑。

就这样,时间接近3月底,陈双的另外一个难题来了,明天如何在封闭集训状态下给屈南过生日。

上课时,陈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蛋糕可以从外面订,但肯定不能吃太多,还需要提前和教练打报告。要不要买一束鲜花?太俗气了吧?

陈双把这个想法从本子上划掉,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晚霞。

晚霞一片粉紫色,和他高三那年同样美丽。

天色完全暗了,屈南单独来到了小训练场。

他和陈双约好在这里见面,现在场子里还没有人。偶尔有人跑过去,很快又重归宁静。

这里就是陈双突破自己的地方,屈南将运动包放在了脚边。黑色的短钉鞋已经开裂,又一双鞋结束了它的使命,即将报废。

钉子也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