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运动最美,不然我为什么逮着他拍?你不觉得跳高过竿往上一挺的瞬间很有极限美学吗?”张妮回忆起来双手发热,“人体在无数次训练中成型,才能在一瞬间找到合适的位置,用固定的背部反向弯曲挑战高难度。要我说,跳高可以算成杂技的一种了。可是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个人的跳高姿势都不同,是肌肉决定的。”

“我可没你这么懂,我只是觉得,体育生一身臭汗味。”唐誉再一次将镜头拉特写,“但是过竿的一刹那是很好看的,脖子像一只天鹅。”

陈双站在队里,其实根本听不到看台上的说话声。他按部就班地准备第二轮试跳,左边脸对准摄像头。

什么都藏不住,他完全做好心理准备,要带着自己的小怪物,迎接竞技场的凝视。

现在场上的竞争者还有很多,闪光灯在主裁判提示后宣布停下,将严肃的气氛还给比赛。几番调整后,第二轮正式开始。

阿尔哩是第一个。210虽然只比刚才高了2厘米,可是却象征从这一刻开始,跳高内卷正式进入新等级。

陈双也将专注度拉回比赛,目不转睛看着阿尔哩的起跳,可是在他跳起来的一瞬间,陈双心里就知道完了。

不是他了解这个运动员,而是他了解这项运动,在起跳的前半程往往能够分析出成功与否。

果真,阿尔哩掉竿,210第一次没过。

他选择了继续试跳。

陈双替他捏了把汗,也在心里给自己捏把汗。如果自己没有顺利进入210,会不会有勇气同样选择试跳。跳高比赛是无限内卷,只要你想赢,场上还有对手,就要一直升,一直跳,一直升,一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