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陈双的那条胳膊,突然抱紧了他。

也是凑巧,陈双刚说完,头顶响了一个闷雷,紧接着黑云压顶,明暗度发生了巨大变化,如同进入昏暗黑夜。憋了一天的雷电暴雨预警终于显灵,狂风吹得陈双的小摩托东摇西摆,没法前进。

“走,跟哥过来。”陈双让弟弟下了车,替他挡着风。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陈双苦笑着,放任巨大的雨点砸向他的脸。

自己果然是倒霉蛋,还要连累弟弟一起挨淋。忽然,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砸到了他的头盔上。

像小石子。马上那东西就掉在他胳膊上了,陈双反应过来,这他妈暴雨里还有冰雹。

“来,这边!”他推着车往前小跑,周围能够躲雨的只剩下建筑工地放弃的大水泥管道。直径1米多,他把小摩托停在旁边,弯着腰,拉着弟弟往里钻。

瓢泼大雨踩着他们的脚后跟倒下来,两个人赶在完全淋湿之前,钻进了避难所。天空正放闪,恐怖片似的,陈双脱了外套给弟弟擦头发,光着上身,把弟弟抱在了怀里。

再一个响雷过后,怀里的弟弟说出了几个字。

“1个。”陆水说。

完了,陈双绝望地闭上眼睛。

“2个,3个,4个,5个,6个……”陆水犯病了,不停地报数,用额头撞击陈双冰凉的锁骨。陈双却搂紧他,安慰他:“不去了,咱们就说躲雨,咱们不去吃饭了,哥带着你躲雨。”

大雨倾盆,水泥管外面完全下成了白色,没有了能见度。陈双岔开双腿,把弟弟抱在怀抱里,贴着他淋湿的脸,不停地安慰。

这么大的世界,没有人会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