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吗?陈双搓了一把鼻子,他也知道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是爽。

“你属于不爱说话,但是动手能力比较强的选手。”陶文昌带着他上跑道,离得近了,那股幽幽的泥点子味儿又飘过来了,好像还掺杂着草木根的气味,让人想起土壤和根茎来,总归不好闻。

“我问你。”陶文昌心里的警报先拉响,从高三、大一亲眼见证好兄弟出柜,他就有了一种不知道因为什么基佬总围绕着我的感受,特别是对这种香水不好闻的人,凡是他直男鼻子闻不惯的一概可疑。

“你不是gay吧?”他问,语气中透出饱经风霜和磨砺的凝重。

他以为陈双肯定又不说话,却没想到这一次,陈双晃晃悠悠地跟着他,撂下一句:“不是,学长放心,我铁直。”

铁直那就放心了,陶文昌真的不想再当月老了,心累。原本他想陪着菜鸟跑几圈,又被黄俊叫走。陈双一个人绕着大操场跑步,每一步,都仿佛是一个劝退的声音。

真不想在这里,想回高中,也不想当体育生,对跳高没兴趣。这里的一切都招人烦,他还以为上了大学自己的人生就好过些了,还是一团糟。

但还有更糟糕的,跑到5000米的时候,下雨了。

所有人拎着垫子和设备往室内馆冲,除了这个落汤鸡似的小金毛,陈双也不在意,跑完8000赶紧走人,不想和这个学校、这个操场再有任何关联。

可是越跑,他越气。

雨越来越大,雨滴砸在身上,甚至有点疼了。冲刷了陈双身上的泥泞,没冲刷掉他的火气,憋闷着,让这个最容易产生莫名其妙恨意的年龄的男生,不知道该去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