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情人看来,在这时候说要走,他这分明就是要跑了。

萧贽头一回斟酌了很久,照小成公公说的将计就计,终究还是准了。

这折子还是在火场对面的茶馆批的。

长久地待在外边也不方便,再加上他一天一夜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小成公公与裴舅舅都劝。

大火灭了之后,他又在烧成了灰的长街四处走了一圈,没有找见别的东西。

小成公公将马匹牵过来,请他回去。

萧贽在心中叹了一声,翻身上马,准备回去。

福宁殿里,小成公公早先就吩咐人把殿中收拾过了。许观尘临走前还在抄写的书册,打翻的笔架,还有长得没来得及剪的烛芯,都暂时被收走了。

萧贽入了殿,换下外衫,在案前坐下,随手翻了翻底下人呈上来的供词。

他面上不显,其实心中急得很。

一天一夜,连茶水也顾不上喝几口。

小成公公把知节莲沏的茶放在他手边,没敢再劝,就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了。

良久,茶水由热转凉,萧贽转头,却看见眼前的长案下边,散着一支笔,是许观尘前日打翻了笔架,掉在桌案下边,收拾的宫人们大抵没看见。

那时候许观尘还说他来捡,萧贽没让,一把把他揽进怀里,用念珠圈起来了。

萧贽环顾四周,才发现殿中许观尘的东西,都被收回去了。他原本随手乱丢的衣裳经书,都被放回去了。宫人们不敢拿这些东西来惹他。

他起身,披上干净外衫,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