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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月柳知道,自己这东宫女官的位置,是程玉酌拱手让出来的。

她让人上了好茶招待,亲自把黑漆雕莲花匣子打开,放到了程玉酌面前。

程玉酌做司珍许多年头,眼力不凡连皇后娘娘都夸赞,她抬眼这么一瞧,挑了一对青玉镯出来。

李月柳疑问,“这镯子不妥?”

程玉酌将玉镯递到她眼前,“你瞧瞧镯子内面的细花。”

李月柳也在东宫管着金玉宝货,可资历比着程玉酌,还稍稍浅了些,“… …未曾见过。”

“怪不得你,”程玉酌安慰她,“这是民间一种并蒂莲花样,并不采用侧分双头绘花的样子,宫里甚是少见,民间却因喜这莲纹缠在一处,多用于喜事信物。”

她将那玉镯放到了一旁,同李月柳和气笑笑,“太子殿下尚未立正妃,此次南巡亦不带其他妃嫔,这等花样的镯子,若是贵人们来赐便罢了,由殿下赐下去,被当做传家宝,未免怪异。”

李月柳立刻指人将那玉镯除了名,“还是司珍见多识广。”

程玉酌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偏爱这些民间偏僻玩意,碰巧见过而已。”

程玉酌又把这一匣子金玉全部过眼一遍,眼见再无差错,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外面喧闹起来,“太子爷回来了!”

话音一落,程玉酌脸色一紧。

李月柳也意外了一下,“太子爷怎么这会回来了?”她立时看向程玉酌,“司珍还有事吧,我遣人送司珍出东宫!”

程玉酌语速略快两分,“委实还有差事,不便多留了。”

她跟着李月柳的人出了门,沿另一条路转了两转,不消多时,便从后门出了东宫。

程玉酌一步迈出东宫,手心已经满是汗了。

她脚步不停地走了几丈远,才侧头看了一眼东宫巍峨的宫殿。

最后一次踏足了吧,今次一别,之后再无瓜葛了。

目光只有一瞬停顿,她转身没入林间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