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泉眯着眼睛, 血水眯了他的眼目, 幽幽的看向杨广,笑着说:“太子,您不要怨恨小臣,小臣也是被逼无奈……才会招供的。”

韦艺和牢卒齐刷刷的看向杨广,眼神里带着一丝丝探究。

杨广眼眸中闪过森然的寒冷,说:“休得胡言!让你供出指使之人, 你竟死不悔改,诬陷于孤。”

中官何泉转头对杨兼说:“天子……如今小臣落魄如此……又怎么会欺骗天子呢……一切都是太子的诡计,太子想要除掉天子, 自立为皇帝!还请天子明鉴, 小臣也是受人指使, 求天子开恩,放了小臣罢……”

杨兼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左顾右盼, 盯着何泉竟然笑了笑, 说:“何泉啊,你一直都没说实话,朕又如何能法外开恩呢?”

何泉一愣,杨兼这句话,显然是相信杨广的。

何泉又说:“天子,难道你不信任小臣么?小臣说的……都是、咳咳……都是实话,死到临头,其言也善……小臣为何要欺骗天子呢?”

杨兼笑了笑,说:“为何?这当然要问你真正的主子了,你想嫁祸给广儿,目的很简单了,阻止册封……朕说的对么?”

杨广有些吃惊的看向杨兼,并非是因着何泉的动机等等,而是吃惊杨兼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自己,面对何泉的指证,杨兼岿然不动,一点子动摇都没有。

帝王都是多疑的,只要坐上这个位置,无论你曾经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重要了,多疑好像背阴之地的苔藓,不停的滋生,在潮湿又黑暗的心窍中滋生……

杨兼分明坐在这个席位上,但他竟然没有怀疑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