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给便宜儿子梳头的动作稍微一顿,嘎达一声轻轻放下小栉子,说:“不在长安?”

杨檦之前用隋国公杨忠的事情威胁杨兼,让他离开宜阳,不要轻举妄动,杨忠对于小皇帝宇文邕来说,便是制衡牵制杨兼的最后底牌。

杨檦突然提起了隋国公杨忠,而且似乎还有甚么更多的隐情。

杨檦低声说:“人主因为惧怕将军拥兵自重,成为隐患,所以已经令人挟持隋国公,离开长安,秘密前往晋阳,想要握住隋国公,逼迫将军听令,倘或将军不从,便……”

杨檦迟疑了一下,沙哑的说:“便斩首隋国公。”

杨兼的面色一凛,眼神登时深沉冰冷起来,仿佛是一潭幽泉,深不见底。

杨檦说:“这事儿我本不该告诉将军,但将军对我有恩,又救了我上下一万将士的性命,这恩情无以为报,因此才偷偷告知将军。”

杨兼脸色很差,低沉的说:“多谢杨刺史告知。”

杨檦拱手说:“卑将先告退了。”

杨檦离开了营帐,整个营帐陷入了死寂之中,没有说话声,只能听到杨兼微微低沉的吐息。

杨广一双猫眼也变成了反顾的狼目,低头眯着眼睛说:“父亲……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