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地上的村民都躺在地上后,从门内跨了出来,身后跟着男女老少,手里或拿着一把香,或端着果盘。

紧接着是两户、三户、四户……

他们的方向无一不是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几乎每家每户都亮着灯,一点点汇聚在一起,朝着山神祠去。

这个时候唯一没有亮灯的房屋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寻安想着薄曛还在祠堂,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便先去了那处没有亮灯的屋子。

这间平房不仅是唯一没有亮灯的屋子,也是唯一没有见窗帘拉上的屋子。

正门窗户的高度刚好可以让寻安平视。

刚一凑近窗口观察房屋内部的情况,寻安便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对上一张笑容极为灿烂的惨白的脸。

“……”

饶是寻安也差点心跳漏了半拍。

定下神后,寻安才发现那张笑脸只不过是照片上的图案。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张遗像。

十六七岁的少女笑得烂漫,却永远被定格在这方寸的黑白相片中。

置于一张黑色桌子上,旁边是两束快要枯萎的白菊,燃完的香掉了满桌香灰,桌前摆放的贡品水果也开始起了霉点。

正中央的牌位上不似祠堂灵位书写的“祀山神者”,而是规整的“爱女之灵位”。

寻安看着牌位上的逝者名称,微微一愣。

“……常黛萱?”

这里竟是常黛萱的家。

从灵位的写法看,这灵牌应是常黛萱的父母为她做的牌位。

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属人生一大悲事。

寻安看着常黛萱的遗像,微微叹了口气。

忽而又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他看着供奉常黛萱的牌位的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