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欲题新词赠娇娘

昭雪令 长弓难鸣 1734 字 3个月前

一缕缕气味钻进申小甲的鼻孔之内,无尽黑色的感知世界逐渐被浇淋成鲜红!

血,很多血,很多人的血!

火,大火,铺天盖地的烈火!

焦臭,血肉皮毛被烧焦的熏臭!

短短一瞬,申小甲便从这些气味中嗅出了某一夜以及某一日的秋之肃杀!

他猛然整开双眼,抽出背上的火刀,一步踏出,双手紧握刀把,竖举火刀于头顶,内力疯狂涌出,眼中两道明月浮出,刀锋一扭,怒劈而下。

刀光在下落过程中不断暴涨,至与大地相触时,已长达数丈。

大地顿然皮开肉绽,裂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申小甲收刀入鞘,盯着新鲜泥土之下的那一层暗红色土壤,沉思了许久,扭头看了看大鸣湖,举步走到岸边浅滩处,数了数湖岸黑泥上的脚印,忽地注意到某处有两个方方正正的印迹,似乎应该是放过木箱之类的,两只手比划一下,发现大小与之前装着老叫花那个朱漆檀木箱子十分吻合,立时脑中闪过一道亮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越是细想,申小甲越是觉得那个猜测的可能性极大,当即快步跑向北浔桥,东翻西找,终于在桥头一侧寻到两道车辙印,不深不浅,不大不小,但很清晰。

那一日的血大概有了些眉目,可是那一夜的火因何而起?

正当申小甲紧锁眉头沉思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句婉转的轻歌,歌声清澈却又带着几分沧桑,让人情不自禁地与之共情。

说是曲子,其实是一首短诗。

诗名相思,乃是诗佛王维所作,全诗四句二十字,虽然简短,但韵味绵长。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申小甲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因为诗句很短,所以曲子也很快到了尽头,可余音袅袅,仍在北浔桥上飘荡。

彷佛轻哼曲子那人觉察到申小甲唱和一般,小心谨慎地从北浔桥另一端走了上来,呆呆地看着桥头的黑白短发少年,有些怅惘,又有些释怀。

申小甲侧了侧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从桥尾走上的那人,有一丝丝意外,还有一丝丝不知所措。

如此婉转浪漫的诗歌,竟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所唱,怎能不让他感到意外!而且,这位老妇在和申小甲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居然淌下了两行眼泪,怎能不让他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