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摩根小姐被泽莫带走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托尼气急败坏道:“jar!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

“抱歉sir,我也是刚刚才知道。”jar满怀歉意地说道。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抬头望向上方被泽莫提着衣领提溜在半空中冲着他无奈苦笑的摩根,细细一番打量,确认摩根虽然憔悴了一些但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实质伤害的托尼这才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

虽然托尼此时对摩根这几日的经历怀揣着无数的疑惑,但是现在显然并不是询问这些问题的好时机,托尼略微定神,故作无事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话说出口,托尼自己还未曾察觉,史蒂夫与巴恩斯却已经不由侧目而来,原来托尼的声音不自觉间竟然已经有些沙哑了——他明显紧张极了。

泽莫看到托尼的反应却是万分满意的:“怎么,大名鼎鼎的斯塔克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泽莫的笑语中满怀恶意,但他似乎又并没有充分利用这一点来攻讦托尼的打算,泽莫放下摩根,但手却依旧按在她的后颈上,捏着她的后颈皮,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史蒂夫二人:“你连你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生死都能够置之不顾地来帮助他们,那你可曾想过,他们真的值得你那么做吗?”

“闭嘴!”泽莫话音未落便被托尼厉声喝止,托尼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泽莫:“你就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挑拨离间的手段吗?!”

泽莫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嗤笑道:“挑拨?no!这只是事实而已——一个帝国或许难以被敌人从外部击败或摧毁,但是如果它自己从内部腐朽崩溃,那它就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了——而你们亦将被你们自己所埋葬,被你们自己不愿意正视却又真实存在着的现实所埋葬。”

“哈?!”托尼怪笑一声正想嘲讽泽莫痴人说梦,却只听史蒂夫忽然惊呼道:“等等,托尼,他刚刚说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史蒂夫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追问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但他真的忍不住。史蒂夫的目光不住地向摩根身上飘去——托尼·斯塔克的女儿?史蒂夫心中不由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她那么小、那么可爱、笑起来那么甜……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像托尼,史蒂夫忍不住想到。

托尼被问得一下子没转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再想回答的时候原本满腔的讥讽却已是泄了大半,托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暂时放弃了怼泽莫的说辞,同时并不打算回答史蒂夫的问题——他可还没有和他们握手言和只是面对外敌暂时合作而已,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回答这种私人的问题?

正当托尼准备撇开史蒂夫嘲讽泽莫痴人说梦时,马克装甲却忽然在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指令的情况下骤然合拢面甲,托尼猛然一惊,但不等他发声便听到jar的声音传来:“sir,红后刚刚找到了一些东西,或许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托尼忽然意识到jar合拢面甲是为了保证这次谈话的内容不会外泄,毕竟他的装甲在抗噪、防震方面的工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什么事情值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呢?托尼眉头紧锁,虽然不解其意,却也并未拒绝jar的安排,毕竟从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jar总是对的。jar虽然甚少插手他的战斗,可是他一旦动作,救的可都是他的性命,所以即使在这般紧张的情境下jar给他看的东西他也依旧会耐着性子看完。

不过,这段视频……

1991年12月16日,那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日期令托尼瞬间抿紧了嘴唇,

……“please,help help y wife……”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托尼发誓如果不是铠甲太重活动不便他现在绝对、绝对已经一拳搭载那个什么见鬼的巴恩斯脸上了——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他怎么下得去手?!!

就算是被洗脑了也不可原谅!

理智上托尼明白这一切的悲剧的罪魁祸首都是九头蛇,如那些被用来屠杀平行的斯塔克制造的武器一样,他也不过是九头蛇手中的一把刀,不是他这把砍刀也会是另一把柴刀。九头蛇盯上了霍华德他们,那场“车祸”是“偶然”更是必然。

自称为钢铁侠开始与九头蛇交手起,托尼已然深知这个组织的可怕、残忍与执着,所以他的理智告诉他巴恩斯所做的一切并非不可原谅的罪,即便他有罪也应该由法律来宣判,而且洗脑后沦落为杀戮工具的战斗英雄显然罪不至死。

然而,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从看到那个日期的那一刻起,托尼便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而随着影像的播放,他只觉一簇怒火自他的心底燃起,燃烧着,嘶鸣着,愈燃愈旺,愈燃愈旺,愤怒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一般——他想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