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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窨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有泪水涌出眼眶,簌簌而下。

“你们……为何从前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发抖。

“为何要告诉你?”秦氏轻声道,“慈窨,这是我和你父亲的秘密,你不必知晓。我们本想等你大一些,就带你去看看你母亲的安葬之处,可天不遂人愿,你父亲的行径败露,影差到了,我们想告诉你,也来不及了。”

“慈窨。”秦氏注视着她,“莫再怨恨御峰,他做了能做的,至死也不曾背弃过你生父的嘱托。”

慈窨闭了闭眼,仿佛看见父亲当年被带走时的身影。

那个曾将她高高举过头顶的人,头发散乱,身负锁链,脊背却仍旧挺拔。

他回头看着追着他跑的慈窨,露出苦笑,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对不住。

心底涌起一阵疼痛。

无助、悲伤而愤懑。

恰如当年。

洁白的碎块,落在沈戢掌间。

沈戢看向前方,青樾神色平静,先前的愤懑和戾气,皆已经消散不见。

“为何将它给我?”沈戢问道。

“齐晏从前说过,此物虽是神器,却并非常人可持有。”他说,“若无力守护,便如小儿持金过市,必将招致祸患。如今鬼门弟子都回来了,我不必再复仇,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保他们安稳。那位仙娥既然有本事察觉到它在我手上,就算她不告密,只怕天庭也迟早会找来。我将它留在身边,只会将鬼门的人都连累进去。”

沈戢看着他,饶有兴味。

“哦?”他说,“为何不交给别人,却交给我?”

“在鬼门之中,道行最深的是你,齐晏最信任的也是你,将它交给你处置,当是稳妥。”

这话,已是全然的信任。

青樾不再将沈戢视为叛徒,而是重新将他视作鬼门弟子。

沈戢的眉间舒展,终于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