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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铁牢显然是某种特别的材料制成,他们的冲撞除了给自己的身上在平添一些伤痕之外,便再无任何益处,可即使是这样,那些人影对此也毫不在意,他们依然怒吼这一次又一次撞击着铁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此刻他们身体中不断益处的痛苦。

苏长安的眸子在那时皱了起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就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花非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很明白此刻苏长安心中的感受。

但他还是沉着自己的声线,幽幽地说道:“这里是当年陆离尘在位时专门为囚禁一些他国要犯所设立的监牢,也幸得此处,否者以现在这些西凉军的力量,寻常铁牢根本难以囚禁。”

“嗯。”苏长安点了点头,冰冷的声线犹如北地的风雪一般彻骨阴寒。“还剩多少?”

听闻这个问题,花非昨的身子很明显的顿了顿。他在张开嘴,有些干涩地说道:“西凉军作战勇猛,往往伸入敌阵,加之今日之战,他们体内的戾气失控……”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却并不是因为他不知当如何说下去,而是那时苏长安转过了头,直直的看向他。

黑暗中,少年的那双眸子那般清澈,清澈得近乎无尘无垢,清澈得连里面所包裹的悲伤也是那般直截了当的传递花非昨的心头。

“唉。”他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拐弯抹角的心思,言道:“三万西凉军,如今只余两千不到,其中统领顾牙朗下落不明,应该已是战死。”

“是吗。”苏长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这般回应道。

轻飘飘的语气里却带着一股极力压抑的情绪,花非昨很清楚那情绪是什么,但他却不想去深究。

似乎也是为了掩饰这样的情绪,苏长安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说道:“温子玉和苗永山呢?带我去见他们。”

花非昨这一次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过了身子,沉默的领着苏长安朝着地牢的深处走去。

……

相比于那些寻常的西凉士卒,苗永山与温子玉的修为都要高出许多,所以他们的状况比起那些士卒似乎也要好上不少。

而同时,这样的好,也只是相对而言。

他们被关在两间相邻的铁牢之中,并没有如那些士卒那般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他们只是呆坐在自己牢房的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周身的青筋暴起,好似正在承受某种无边的痛苦。而他们的双眸时而清明,时而又变得血红,又像是在与一只附身在他们体内的恶魔斗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