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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人确实少了许多,可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帝都还是帝都。

即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初冬,即使已然有不少人逃离了此处,可朱雀街的那一方酒肆中,已然坐了不少酒客。

“却说那苏长安去到西凉,那里蛮军屯兵百万之众!”

“这蛮子可不比寻常人,他们力大无穷,每一个都身高一丈开外,其中那蛮王拓跋元武更是身高七丈有余,每日以【幼】童为食,相传曾日啖三百婴儿头颅。”

啪!

说到这里,台上的说书先生一拍手中的惊堂木,脸上神色一正又说道。

“可苏长安却毅然不惧,手提那把九难刀,肩负那方十方剑……”

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台下的酒客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这说书先生总是有些不同,别人都讲些陈词滥调的故事,唯独这先生喜欢说那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妖族奸细的苏长安的事。

但说来奇怪这般大逆之话却未有引来朝廷的捕快,反倒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酒客,也正因如此即使是在如此人心惶惶的时期,这间酒肆中依然几乎是座无虚席。

而就在那间酒肆的门口,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立在那里,老者一身青衫,脸上有沟壑纵横,但腰杆却挺得笔直,俨然中气十足。少者,也有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他穿着麻衣,背上负着一把造型夸张的巨剑。他们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那是天岚院的方向。

待到那天岚院的院门被人打开,老者终于收回了他的目光。

他转头看向身旁那中年男子,慢悠悠说道:“千殇,你今年多少岁了?”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随即回道:“二十有八。”

“唔。”老者点了点头,他伸手捋了捋自己下巴处的胡须,又说道:“二十有八?人言三十而立,你也是该出去走走了。总是待在长安终究难成大器。”

“嗯?”那男子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老者,问道:“可是蛮军屯兵西江,待到西蜀的战事尘埃落定必然会发兵夺取长安,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