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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的残兵败将,终归得有个归宿。

放眼整个西凉,最大的一部自然是武王浮三千,只是他龟缩于西岭关中,即使顾牙朗心中也暗暗对其不耻。而第二大部便是眼前这位龙犼神将。

但到了最后,顾牙朗也没有说出半分溢美之言。

其一,两位太上大能正在斗法,当然他并不能认出太上与星殒的区别,只是觉得这场战斗所造成的声势实在太过浩大,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究竟能否从这儿逃出生天。

其二,无论在他的心底有多么的不愿意承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苏长安的死,他有些耿耿于怀。就算曾经他与苏长安极不对头,甚至有过将之驱逐出军队的念头。可他毕竟是那座学院中走出的人,是玉衡大人的徒孙,不可避免的,他为他的死感到神伤。当然,这其中还有某些他根本未有意识到的,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苏长安给他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北通玄对于顾牙朗心底的想法自然是不知,或者说自始至终他都未有多看眼前这个男子一眼。

他只是伸出手,取下了那只白鸽的脚底上所缠着的某样事物,然后,在自己的手中轻轻捻开。

那是一张长条形的信纸。上面被人用兔毫写着一些字迹。

很漂亮的字迹。

比起长安城里那些一字千金的书法大家也不让毫分。

但很显然的是,北通玄并没有欣赏这份笔道的心思,或者说,他并不懂得欣赏。

在很久之前,他所懂的,便只剩下杀人,目的,却是救人。

他的目光在那信纸上一扫而过,然后皱起的眉宇忽的舒缓了许多。

而后他手中灵力涌动,信纸便在那时化为灰烬。

他在这时将那只白鸽放在了自己的肩膀,那白鸽亦很是乖巧的蹲在其上,安静了下来。

做完了这些,他转过了身子,面朝曾经莱云城的方向,神色冷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