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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羡君开着屋外的大雪,想着那位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少年,心里莫名有些愁绪。

前些日子,来了一位女子。

六十多岁的样子,与自己的爷爷一番攀谈,然后不顾诸人的反对,强行带走了樊如月。

而过了许久之后,她方才知晓,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竟然是樊如月的婆婆,亦是蜀地新晋的星殒——青玉夫人。

虽然知道她与樊如月的关系,而按理来说,以这样的关系,那位老妇人定然不会对樊如月如何。但是匆匆一瞥间,那老妇人眸子里燃烧着的火焰,依旧让古羡君现在回忆起来依旧有些心颤。

想着这些,不觉已到了夏侯夙玉的房间。

不,应当说是七皇子夏侯麟的房间。这位皇子殿下自从来到北地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自家爷爷请来了北地最为好的数位医师看过之后却依然毫无办法。

这样的昏睡算来已有五十多日了,身逢大变的夏侯夙玉哪里还能受得了自己在这世上最后一位亲人遭受不测——很显然,那位高座在长安城里的哥哥,早就被夏侯夙玉下意识的给忘记了。

虽然古家派给了足够的人手照顾这位皇子,但是夏侯夙玉并不放心,这些日子几乎一直待在这房门中,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

古羡君对此颇为心疼,即使之前二人素有间隙,但一同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许多东西早已放下,对对方反而是多了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见夏侯夙玉正拿着一条毛巾在为夏侯麟擦拭额头上的汗迹。

古羡君一眼便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她快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夏侯夙玉闻言,转头见是古羡君,她赶忙说道:“我也不知,我方才出去吃过晚饭,回来看麟儿,便见他满头汗迹,如何擦也擦不完。”

古羡君看了卧在床榻上的那位小皇子一眼,只见他嘴唇发白,两颊却绯红,额头上的汗迹更是源源不断。她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嘴里说着:“我这就去找大夫。”就要站起身子,朝屋外走去。

但却在这时,那位小皇子近五十日未有睁开的双眸赫然打开,一道犹若星晨的光芒在他的眸子闪现,而后又迅速隐没。

“七弟你醒了!”夏侯夙玉一愣,随后脸上边露出狂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