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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相实真君问题的根源所在了:你说修者连自己的本心都不知道,还说什么顺应,说什么修行,这不是扯淡吗?

咱不带这么狡辩的,李永生苦恼地皱一皱眉头,“相实真君,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问题,您不会体会不到吧?”

丁相实哈哈一笑,“我当然知道是有区别的,不过,咱们不是坐而论道吗?你只管说。”

李永生苦恼地摇一摇头,“这个问题说起来,就太大了。”

“没事,”众人齐齐出声,“你只管说,我们有耐心听。”

何苦和丁青莲,是唯二没有出声的修者,但是他俩也绝对不反对听李永生论道。

李大师之类的称呼,他们不怎么常说,可是他们非常确定,李永生说起事情来,绝对有独到的见解——哪怕是大家未必认可,但是听一听,肯定会有收获。

“啧,”李永生苦恼地咂巴一下嘴巴,这个话题实在太大了,三天三夜未必讲得完。

再加上可能遇到的辩论——其实是肯定会遇到,他估计半个月都未必讲得完。

于是他索性别出机杼,“这么说吧,我问你们一句,修者顺应本心,就该是无拘无束的吗?”

“那当然了,”就在别人还在思索的时候,公孙未明就想也不想地回答了,“若是有所制约,何来本心一说?”

说完之后,他冲李永生挤一下眼睛:怎么样,我这个配合不错吧?

李永生并不相信,这厮纯粹是配合,倒是夹带私货的嫌疑很大,未明准证行事,一直就比较肆无忌惮。

不过有这个回答,他的话题就可以展开了,“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认为,顺应本心并不是无所顾忌,比如说我们不能肆无忌惮地不敬尊长,不能心安理得地欺师灭祖。”

“李大师,这话却是不对了,”公孙未明似乎跟他飙上了,他正色发话,“人之所以为人,这些基本的道德准则,是必须有的,否则的话,根本不能称其为人……这跟本心无关。”

李永生懒得跟他辩论,只是直接发话,“这些道德标准,其实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像慕容一族,曾经有父死娶母的习俗,搁在国族,这不是违逆人伦的大罪吗?”

其实父死娶母的习俗,不光慕容一族有,高红族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倒退几千年的话,中土国族里都有过类似的例子——其时民智未开,不知廉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