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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有一次醉酒,她受了多重打击,终于哭倒在她肩上,讲了许多清醒后勒令她死也不能说出去的事。

其中就包括她十六岁时手足无措的短暂爱情。

那时候顾宜真嘲笑她:你这算什么恋爱,就是错觉。

陆沙白丢她一个抱枕,笑着承认她说得对。

顾宜真开车向来飞快,穿越城区都要不了半小时,不消十几分钟,就开始砸她的门。

“你这次怎么了?”

陆沙白一开门,她就撞进来,递给她一个冰淇淋。

“二十七岁的情窦初开?”

“滚!”

陆沙白干脆利落的给她一个字。

她有时候很讨厌顾宜真,总是戳穿她自己不想面对的事。

茶餐厅里冷气开得足,吹得人头疼。

顾宜真一落座,先点三只菠萝包,再来一壶乌龙茶,死活要人加冰块,服务员涵养好,笑吟吟的应下,给她们拿来一个冰桶。

“我早说了,你这个人别扭得要死,”顾宜真哗啦啦把冰块加进茶里,激起一圈白色雾气,“你这样早晚要死。”

“谁不是早晚要死?”

陆沙白没好气的说。

她实在是披不下去那层皮了。

没根没基在这个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谁不是有好几张面孔?平日里陆沙白最擅长伪装自己,可是今天,她心里躁得厉害。

乌龙茶苦里有涩,入腹后舌尖一点回甘,可是远远不够,压不住心头那点火。

陆沙白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些甜食,招手加单,点了一客焦糖布丁,沉思一下,又加一份黑森林蛋糕。

看得顾宜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