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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的秦清听着外面的雨声,打开手中的怀表。

亥时一刻。

已经是深夜了。

秦清收起怀表,吩咐道:“请辟公进来。”

片刻后,身上还带着一层湿气的秦襄走进了大帐:“见过明公。”

秦清主动相迎:“辟公辛苦。”

“职责所在。”秦襄不卑不亢。

秦清也没有过多客套,开门见山道:“具体情况,辟公已经知晓,这次兵发齐州,不容有失。”

秦襄沉声道:“是。”

秦清望着外面的大雨,继续说道:“这一次,辟公独承方面之任,一切兵事,假以便宜,不复中制。用人,正己不得掣肘,用财,知骥不得稽迟。”

秦襄脸色微变,大受震动。

正己是赵政,掌握辽东的人事大权,知骥是秦道远,掌握辽东的财权。秦清的意思便是将六万大军完全交给秦襄,赵政和秦道远不能在人事和财政上有丝毫阻挠干涉,秦襄如何用兵,也不必向秦清请示,真正的独掌大权,可谓是极大的信任。

两相比较,当初秦襄出兵西北,处处掣肘,几乎是云泥之别。仅就魄力而言,天宝帝和谢雉这对母子根本不能与秦襄相提并论,便是穆宗皇帝也多有不如。

秦襄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末将定不辱命。”

“好了,辟公去歇息吧。”秦清挥了挥手。

伴随着一阵甲叶的铿锵撞击声,秦襄以臣子的礼节向后退去,直退入到外面的雨幕中才转身离开。

雨滴打在玄黑色的铁甲上,溅起一层细细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