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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谷玉笙也伸手拉了拉李元婴的衣袖。

李元婴脸色变化,最终还是悻悻坐下,不再多言。

李玄都没有要怪罪李元婴的意思,又问道:“其他族老呢?还有什么疑问,可以一并说出来。”

几名族老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名为李道泓的白发老人开口道:“与儒门开战乃是大事,如果族长在三言两语之间便要与圣人府邸开战,那便是拿李家的基业当儿戏!”

不必李玄都开口,李如是已经出声道:“那么依族老的意思,我们李家人便白死了,他圣人府邸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是不是他们今天可以在我们祭祖的日子里跑到我们的墓田杀人,明天就可以闯到这北海堂里杀人?”

“我没说李家的人白死了。”李道泓朗朗而言,“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只要误会化解开就好了,也可以让圣人府邸做些赔偿,何必要大动干戈?毕竟两家同在齐州,也算是多年的邻居,能不伤和气是最好。”

李如是立刻顶了过去:“杀了人,仅仅是赔偿就可以了?我们李家还不缺那点金银吧?难道在族老的眼中,一个李家子弟的性命竟是这般无关轻重?还是族老觉得,两家的和气比自家人的性命更重要?是不是要为了所谓的大局,先是委屈下自家人,然后骂名由族长来担?”

都说兔死狐悲,许多李家年轻人立时感同身受,露出悲愤之色。

李道泓一凛:“我没有这样说。”

李如是望向李道泓,问道:“那族老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道泓一甩袖:“我只是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当时我就在场,那个圣人府邸的家奴不是不知道深浅,是压根没把我们李家放在眼中,一言不合就动手,动手就杀人,如今被关押起来,还是半点不怕,比英雄好汉还要硬气,还能有什么误会?”李太一冷冷地接言了,“儒门中人已经秘密拜访圣人府邸了,难道他们是来拜年的?”

李道泓顿时沉默了。

整个北海堂也沉默了。

许多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望向了族长的位置,却又不能直接抬头直视李玄都,于是只能看到一袭黑色鹤氅的下摆,北海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

就在这时,李玄都终于开口了:“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