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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昼双掌抱拳,低头道:“卢先生教诲,小子铭记于心,只是小子有小子的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望卢先生见谅。”

卢北渠说了一个“好”字。

下一刻,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张白昼身前三尺处,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指。

刹那之间,张白昼的身形巨震,一袭衣衫更是鼓荡不休。

卢北渠面无表情道:“张白昼,我看在清平先生的面子上,对你礼让三分,可不代表你就能不把我放在眼中,你可知道,我这一指再前进一分,你便要立时身死当场?!”

张白昼面容坚毅,不言语,也不退缩。

卢北渠冷哼一声,指尖气机喷吐,便要让这个年轻人吃些苦头。

毕竟清平先生如今的夫人姓秦,而不姓张。

就在这个时候,卢幼贞从后面猛地将张白昼往后一扯。

卢幼贞又气又恼地看了眼这个木头,没想到他竟敢顶撞爹爹,他不过是先天境界,可爹爹却已经是天人境界,其中差距,又何止是云泥之别?这样正面硬顶岂不是白白送死!再者说了,天大地大,性命最大,只要活着,便还有以后,若是死了,那才是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儿,她恨不得把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扔下自生自灭算了,可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做,刚刚冷硬起来的心肠顿时柔软下来,心底生出无限柔情,连带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一指落空的卢北渠毫不动怒,若他真是下了必杀之心要杀张白昼,凭借卢幼贞的境界修为如何能在他手底下救人?他只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得罪清平先生李玄都,毕竟清平先生还是势大,又不像秦清那般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若是两家生出龃龉,难免要坏了儒门定下的韬略,坏了大局。

卢北渠没有继续出手,甚至没有主动追击,只是重新背负起双手,对张白昼说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一再留手,你莫要不识好歹。”

然后他又将视线转向卢幼贞,声音稍缓:“跟为父回家,准备出嫁。”

“出嫁”二字好似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张白昼的胸口上,让他猛地怔住,脸色苍白。

卢幼贞的脸色同样变得苍白起来,低下头去,似是已经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