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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之后,当着四位堂主的面,陆雁冰提笔在大信封上写了“一众从犯之口供”几字,然后拿起让他们四人仔细看过了,这才放入自己的须弥宝物中。

四名堂主的脸上除了先前的无奈之外,也多了几分轻松,毕竟陆雁冰是主审官,她将四人定性为从犯,只要没有其他变故,那么他们也就是一个从犯的罪名,至多像李如是那样被流放到偏远孤岛上,保住性命还是不难。

陆雁冰挥了挥手,“四位请回吧,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离开了。”

四人点了点头,也不必天罡堂弟子押送,便各自回了牢房,然后就是天罡堂弟子关上铁门上锁的声音,这里的石壁和铁门都非凡物,就是归真境的高手也无法破开,至于关押天人境大宗师,则另有其他方法。

在四位堂主离开之后,陆雁冰对也迟说道:“也迟兄弟,请暂且停手,我有话问他。”

也迟停了手,经过他的一番折腾之后,李谨风除了脸上还算完好,浑身上下几乎再也没有半点完好的地方,让陆雁冰的这个刑讯老手见了之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说也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那也不至于,他有一种天真的残忍,不知善也不知恶,故而无所谓残忍,就像一个孩子将虫子肢解分尸还拍手大笑一般。

陆雁冰叹了口气,从自己的珍藏中取出一颗疗伤的丹药,捏开李谨风嘴巴,把丹药喂了进去。这种丹药有生肌活血的作用,不过也有个副作用,那就是生出新皮新肉的时候,奇痒无比,也可以视作一种刑罚。

李谨风虚弱地说道:“陆堂主,五先生,饶、饶了我吧……”

陆雁冰歪着头,挑着眉,看着他,“我还是那句话,老祖宗只要说出幕后主使,让你所行何事,又是因何情由,一一道来,如实道来,实话之下没有重刑。”

李谨风绝望地闭上了眼,“五先生,我们同在清微宗这条大船上,老宗主是掌舵之人,除了老宗主不会落水,其他人谁都会落水,当年如日中天的四先生又如何?还不是失势落魄,就算他如今贵为太平宗的宗主,可终究不是清微宗的人了。我今日落水,五先生这般对我,日后五先生落水,也会有人这样对你。做人留一线,何必如此?”

陆雁冰道:“这话乍一听之下,有些道理,可仔细一想,又没有道理。如果老祖宗不做那吃里扒外之事,被人拿住了把柄,谁能奈何你?你又如何会落水?刚才你提到了四先生,四先生当年失势不假,可没来天罡堂中走一遭,明明是你自己犯了错,却偏要往别人身上攀扯,想着从别人过往中找出个前例来减轻自己的罪过是不是?”

李谨风不说话了。

陆雁冰冷笑一声,“也迟兄弟。”

“不要、不要动刑。”李谨风赶忙说道:“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陆雁冰抬手示意也迟不忙动手,说道:“很好,我们一个个回答,是谁指使你的?”

李谨风回答道:“是宗主指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