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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都一怔,问道:“圣人?是那位心学的圣人?”

“正是。”虎禅师点了点头,感慨道:“圣人是明雍初年走的,一甲子的时间匆匆而过,当年那些年轻人也变成了垂垂老朽,可圣人的音容笑貌仍在眼前。”

李玄都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七位隐士要藏于幕后,而不是站在台前。”

虎禅师反问道:“尊师李道虚不是也喜欢藏在幕后吗?”

李玄都沉默了片刻,话锋一转,“在帝京之变的时候,以及穆宗皇帝驾崩的时候,七位隐士为什么不出面?”

虎禅师说道:“既然隐士,关键就在于一个‘隐’字,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我们七人出面,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做隐士?三大学宫、四大书院,我们七人分别去做学宫大祭酒和书院山主,难道不好吗?”

李玄都又沉默了片刻,方才问道:“那么七位隐士出面的条件是什么?”

虎禅师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儒门是儒门,朝廷是朝廷,我们七人出面看似与朝廷有关,实则没有关系,只与儒门有关系。”

李玄都愈发疑惑,“朝廷是朝廷,儒门是儒门,可为什么皇帝落水、寝宫火灾会与七位隐士有关?”

虎禅师淡然道:“因为有些皇帝真把自己当做天子了。”

李玄都长长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虎禅师笑问道:“清平先生当真明白了?”

李玄都道:“谁若危害到儒门,谁就是七位隐士的敌人。”

虎禅师呵呵一笑,“也可以这么说,我们七人是儒门的守门人,奉了圣人的命令,看住这个家。不过日久人心变,圣人毕竟已经走了多年,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儒门如何,就拿贫僧来说,早已不过问儒门之事了。”

虎禅师撇清自己,李玄都却不敢完全相信。他心中明白,虎禅师今天之所以如此痛快,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在他身旁坐着的这位大天师张静修,毕竟是当世间有数的长生地仙,亲自登门拜访,不管怎么说,虎禅师也要给几分薄面。

李玄都想了想,再问道:“方才禅师提到了几个人的名字,分别是:青鹤居士、赤羊翁、金蟾叟,再加上虎禅师,共是四人,还有另外三人,不知应如何称呼?”

“既然清平先生开口相问了,那告诉清平先生也无妨。”虎禅师说道:“另外三人,分别是:白鹿先生、紫燕山人、龙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