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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都笑了笑,道:“燕公子这是怀疑我的身份了,怎么,觉得我是马贼的奸细?”

燕清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李玄都的言语。

李玄都摇头道:“燕公子还是年轻,如果你怀疑我是马贼的奸细,就不应该一个人等在这里,而是要多带些人,最好是先行埋伏,确保能将我制住。若是力求保险,那就在我进门的一瞬间,趁我不备,群起偷袭,将我拿下,然后再慢慢问话。若是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因此得罪了秦家,那也应让张文钝在此等我,慢慢套话试探,再让其他人埋伏周围,见机行事。可燕公子就一个人在这里等我,就算你猜对了我的身份,难道不怕我出手挟持了你,让商队的人投鼠忌器,然后我便能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燕清脸色一白,只觉得后背发凉,再看李玄都脸上的笑容,就觉得有些狰狞可怕了。

李玄都摆了摆手:“燕公子不必害怕,你运气不错,我不是什么马贼的奸细,也不会挟持于你。”

燕清这会儿倒是有了老江湖的谨慎多疑,死死盯住李玄都,道:“你说你不是马贼的奸细,我凭什么信得过你?难保你不是故布疑阵,还是想留在商队之中,里应外合。”

李玄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燕公子既然问了,那我也不妨与燕公子实说,只是此事关乎我的隐私秘密,还望燕公子不要对外人提起。”

燕清道:“这是自然。”

李玄都面上多了几分厉色,又道:“燕公子不要不当一回事,要记在心里才好。须知道祸从口出,若是泄露出去,不仅我的前程成了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只怕下半辈子还要沾染上许多棘手麻烦,到时候休怪秦某要与燕公子计较一番。”

燕清听李玄都说得如此郑重,已是信了三分,对于李玄都的怀疑已是淡了。

这便是李玄都的用意所在,见燕清疑虑稍减,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深夜离开,是因为我修炼了一门奇门功法,非要在每夜子时吸纳月华,又要在临水之地采集水精,时值冬日,水精化作寒气,事半功倍。正所谓少阴入老阴,老阴生少阳,少阳化玉阳,玉阳归玉阴,方成正道。”

燕清也是自小练武,身怀修为,听到李玄都所说不似信口胡诌,心中又信了几分,不过还是问道:“不知是什么功法?”

李玄都淡淡一笑,伸出手掌轻轻一抹,只见手掌所过之处,凭空生出白色寒霜。

燕清见此情景,不由低低惊呼一声:“这似乎不是秦家的功法。”

“燕公子所言不错。”李玄都淡然道:“这是玄女宗的‘少阴真经’,乃是不传之秘,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门功法,却是不能为旁人所知,否则便会惹来天大的麻烦。所以燕公子莫要对旁人说起才是。”

说罢,李玄都一步踏出,瞬间来到燕清身旁,食指在燕清的肩膀上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