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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波神情复杂,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的确见过,当时她触动了道观外的警戒符阵,我们兄弟三人曾与她交手,不过没有留下她,被她走脱了。”

如今李玄都倒是有些遗憾,为何自己所悟的是“漏尽通”而不是“他心通”,若是身怀“他心通”,虽然不能真就完全悉知他人心中所想,但捕捉一二念头还是手到擒来,那么先前的柳玉霜也好,现在的白波也罢,判别所言真假都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有白绕的先例在前,白波应该不敢在此事上信口开河。

李玄都又问道:“那她去往何处了?”

白波不敢虚言欺瞒,只能老实说道:“那女子所用之刀,似乎是‘天刀’秦清的佩刀‘欺方罔道’,我们兄弟三人怀疑此女是秦清的千金,便先行退去,所以并不清楚她后来又去了何处。”

李玄都陷入沉思之中。

按照他和白绢的约定,白绢应该返回琅琊府城与他会合才是,怎么迟迟不见其踪迹?

他来此的路上,特意留心过白绢的踪迹,应该不会走了两岔,那么白绢会去哪儿呢?

白波望着李玄都,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被打断思绪的李玄都也不动怒,只是道:“怎么,想要为你兄弟报仇?”

白波摇头道:“不敢。”

李玄都笑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白波在这一瞬间,整个人完全紧绷起来,生怕李玄都一言不合便要出手伤人。

李玄都望着他,继续说道:“如果今日之事只是我的私事,那我可以放你一马,你要报仇也好,忌恨也罢,都由你。不过今日之事不仅仅是私事那么简单,你们青阳教谋图琅琊府,我便不能放任你离去。”

白波怒道:“我已然将事情经过如实告知于你,你却要过河拆桥不成!”

先前白波摄于李玄都的威势,又存有侥幸之心,自是不敢出手,不过现在到了生死绝境,哪里还管得了这些,话音未落,他已是全力出手,只见得整座三清殿轰然倒塌,而他本人则是借助土遁之术先一步向外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