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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种宗高手点了点头。

红衣宦官问道:“地牢里还剩下多少女子?”

道种宗高手愣了一下,回答道:“还有十几个。”

红衣宦官寒声道:“这些人不能留了,还有那些船上的女子也不能再往这边送了。”

“船上的女子好说,全部硬塞到一艘船上,然后把船凿沉,保证一个也跑不出来。”道种宗高手的眼中露出凶光:“至于地牢中的女子,也好说,我这次随身带了些‘化尸水’,事后绝对不留下半点痕迹。”

红衣宦官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这个办法,然后又道:“叫钱玉楼的人去处理船上的那些女子,你亲自去处理地牢中的女子,做得一定要干净。”

道种宗的高手沉声应下。

这位红衣宦官,正是江南织造局的监正,由司礼监派往江南主持一应事宜的总管大太监,权势极重,在江州地界上,只有江南总督能稳压他一头,可他又不是江南总督的下属,所以只要不是江南总督铁了心要造反,也不能把他如何。

这位大太监姓陈,单名一个“舫”字,是司礼监首席秉笔柳逸的干儿子。宦官中的干爹和干儿子,与宗门中的师父徒弟相差无多,他虽然不是大弟子,但也是众多干儿子中的佼佼者,否则外放江南这等美差也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毕竟在宫里,除了司礼监那几个头,其他太监也就是那么回事,干的还是伺候人的活儿,哪有在地方上这般舒坦?

陈舫能被柳逸如此看重,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就拿这次江南之事来说,牵涉到道种宗、钱玉楼、秦襄、江南总督、荆楚总督,皆是由他居中调和策应,换成其他人,还真没有这般手腕。

只是事情一多,就容易出岔子,上次是被一个六扇门的女捕头在荆州市舶司那里搜集了关于官银一事的证据,这次则是直接被人杀上门来,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的客人,这让他在恼怒之余,也有了一丝后怕。

所谋越大,面对的敌人也就越强,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这次对方可以轻而易举地潜入织造局,杀了一个道种宗的高手,那么难保下一次不会直接来取他的项上人头,江湖之中从来都是卧虎藏龙,除了老玄榜上的几个神仙,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阴沟里翻船?

想到这儿,陈舫的心情就愈发晦暗。

那名道种宗的高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说道:“陈公公,那名刺客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此地,显然是精于藏匿之法,难保他现在还继续滞留在府中,还是小心为好。”

陈舫沉声道:“这一点咱家也想到了,咱家已经派人开启府中符阵,只要他再敢有所异动,保准让他插翅难逃。”

“那就好。”道种宗高手望向孙姓老人的尸体,轻叹一声:“孙师叔的尸体,就由我代为收殓了吧,此事了结之后,带回宗门,也算是给宗主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