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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后,燕骥亲手给她披上雪白又厚实的披风,系好领口的带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才牵住了她的手。

“走吧。”

前几日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冷风阵阵,吹得唐轻歌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抬眼望去,宫道两旁堆积着厚厚的积雪,红墙绿瓦上皆是白茫茫一片,煞是好看。

燕骥没让宫人跟着,就这样牵着她,慢慢地沿着宫道走着,时不时也有宫女太监路过,哪怕他没穿着显眼的龙袍,宫人们也瞬间都把头埋得低低的,像是看见了什么玉面修罗,惊惶得不行。

端是观察着宫人们的反应,唐轻歌就已经能感受到,书里描写的,他暴君的形象,在弑兄夺位那日,就已经在世人的心底根深蒂固。

人人都盼着他死,可是明明,他才是受苦最多的那一个。

下意识的,与他交握的手又扣紧了几分。

掌心传来的温度驱散了些许燕骥体内生出的寒意,总算让他染上了些人的温度。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垂下眼,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拢得更紧了些,“冷吗?”

唐轻歌笑着摇摇头。

两人走到一片湖边,深冬时节,湖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冰下还依稀能看见动弹不得的鱼儿。

燕骥抬手指了指湖岸边的一处,声线清冷,“看见那块石头了吗?”

唐轻歌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块色泽比其他毗邻的石头都要黯淡的石块,仿佛是被什么液体浸润了许久,覆盖住了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