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能再被羁绊下去。

她也定有婚约,又贵为相府嫡女,他走之后,她会荣宠一生,无忧无虑地活着。而他会继续孑然一身,踩在悬崖边上,带着仇恨,把罪有应得的人全部扯进地狱。

他的路上,本不该有她。只要离开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燕骥收敛起思绪,不动声色道:“吃饭吧。”

她乖巧地点点头,拿起筷子。

其实唐轻歌并未深想,她是觉得,既然已经封了城,燕骥只靠他自己是定然出不去的。只要他不离开,一切都好说。

思及此,刚刚莫名的担忧便即刻烟消云散了。她的注意力又放回到那杯桃花酿上,迫不及待地喝了一杯。

入口那一瞬,她整个人都宛如置身于桃花林间,鼻翼间围绕着浓郁的桃花香。

孔明槐当真没骗她,果然是好酒。

几杯酒下肚,唐轻歌浑身都热了起来,脸颊飞上红霞,连吐气都分外灼热。

她连忙又倒了一杯,手里的杯盏却被人抽走了。

唐轻歌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不满地撇撇嘴,伸出手就要去抢,“还给我!要喝自己倒去。”

“不许喝了。”寥寥几字,却不容置喙。

她委屈又幽怨地盯着他,试了几次也没能拿回来,只得放弃。

绯红的脸颊上,一双黑亮的杏眸里写满哀怨,又因为醉意显得雾蒙蒙的,姿态娇憨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