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碗放到桌上,背对着他,只轻声说了句:“你若是不信,那就随你吧。”

她的背影格外落寞,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燕骥才回过神。

他看着桌上那碗空了的药,落在身边的手缓缓收紧,直到骨节都泛了白,才又松开。

他究竟应该信她,还是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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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歌自从那日离开之后,就再没去看过他。

他既然都那样怀疑她了,哪怕是面上表现的再喜欢他,她也不能完全没有脾气,一味地顺着他。

燕骥那样聪明的人,很快就能想通,她就算真想要他的命,也会用其他更掩人耳目的法子,何必大费周章地来骗他讨好他。

更何况,她要他的命又没用,她只要他的心。

虽说唐轻歌显露出的情意不是真的,但是她确确实实也是顾忌他的性命的,关心都是真的,那天她走时表现的那么悲伤难过,不管他信了几分,说到底也都是因为他的疑心才误会了她。

她被他的怀疑伤了心,短时间里自然不会再去找他。

正好晾了他几日后,就到了宣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前几日从鹿岭山回来后,唐轻歌就让银翘把那对耳坠翻出来,差人送去了陈子昂府上。没过半日,陈子昂就让人回信来,说是为表感谢,礼尚往来,遂邀请唐轻歌于花灯节那日去醉月楼用膳。

宣国男女之防并不严重,可若说要还礼,总有比一起吃饭更妥帖的法子,何况唐轻歌还有婚约在身。他这番邀请,唐轻歌反倒有些摸不清他是何用意了。

不过他可是未来的太傅,若是能结交,唐轻歌自然再乐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