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丰盛、团圆、温馨、有爱的年夜饭，吃到八点多才结束。

罗凯娘和罗慧一起收拾餐桌，罗老爹习惯性地将烟杆拿了起来，但他很快又放下，犹豫了一下冲妞妞招手道：“妞妞，你过来。”

罗老爹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和蔼慈祥的笑容。

但似乎效果不大，妞妞没有立刻过去，而是怯生生地看向爸爸。

她用眼神询问——我该怎么办呀？

罗凯蹲下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爷爷叫你呢，怎么不过去？”

妞妞磨蹭了片刻，还是走到了罗老爹面前，小声说道：“爷爷。”

“哎……”

罗老爹答应了一声，他脸上的笑容自然多了，然后从口袋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妞妞的手里：“这是爷爷给你的压岁钱。”

妞妞说道：“谢谢爷爷。”

“乖。”

罗老爹眉开眼笑，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妞妞的脸蛋。

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是如此粗糙，而妞妞的脸蛋又是如此的娇嫩，于是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

罗凯娘和罗慧相视一笑，罗凯看着心里却更多的是愧疚。

他早就应该将妞妞带回家来的，否则妞妞跟爷爷何至于如此的生分。

幸好现在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