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李家的年轻人又来了。

他和裴爷在家里大吵一架。

“我爸的意思,是让你直接退了,现在金盆洗手,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晚了,他也保不了你。”

“退?怎么退?我退了,还有活路吗?几百号兄弟怎么办?”

“这次打击力度,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不是小惩小戒,你想吃花生米吗?”

“那就转型啊,总有条活路的吧,那群兄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说退就退。”

“黑的变灰,一样不干净,没用的,这次你被重点关注,只要你不退,麻烦就不会断。我爸马上要往上挪一挪了,这时候不可能给你任何庇护,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吗。”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没多久,北方道上响当当的裴爷被抓去吃枪子,这个纵横北方二十余年的枭雄,结束了他的一生。

在草色渐深的晚春,李家年轻人又来了,他是来带姐姐走的,他要把裴南曼最后的希望也带走。

那天,裴南曼追出家门,开车追了好几里,把两人拦下来。

“姐,你不能走!”裴南曼拦在车前,神情倔强。

“曼曼,让姐走吧,我要跟他去南方,留在这里,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姐姐从车里走下来。

“爸才是半个月,外面的人一个个不安分,想着自立门户,抢了我们过半的产业,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抛下不管?”

“爸已经走了,他的东西,就随之一起消散吧,那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东西。”

裴南曼紧紧拽着姐姐的衣袖,泪流满面:“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