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叫阿泽吧?”老人笑起来,脸上满是褶皱,“许光从小皮的很,模样俊儿,你那儿子,倒是更像老黄牛家的孙子。”

老爷子沉默的吃着,听不懂。

秦妈微微皱眉,含糊敷衍的“嗯”一声。

下午,他俩顺着宽敞的大路离开许家镇,走出百米,转入一条崎岖山路,两边是黑色的田野,远处一座白色的城隍庙,不大。

穿过城隍庙,再往里走十分钟,就是许家镇的墓地。

墓地被一片茶林包围,齐腰高的茶树,连绵到是视线尽头,在远处,则是起伏的山脉。真正的十里茶林,是冬天难得的绿意。

阳光和煦,空气清冷。

秦妈站在一块墓碑前,久久不语。

老爷子点蜡烛,焚香,烧纸钱。

墓里躺着和秦妈年纪相仿的女人,是她儿时的姐妹,最好的玩伴。

许家镇里有秦妈童年的回忆,也埋葬了她情同姐妹的闺蜜。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当年两个光着脚奔跑在黑色田埂里的女孩,一个躺进墓地,一个步入中年。

记忆中,灿烂的阳光,蔚蓝的天空,树影下斑驳的光晕,还有鸟儿清越的啼叫,清晰宛如昨日。

秦妈捏着香,在墓前自言自语,只见嘴皮动,却听不见声音。

她说了很久很久,好像对面不是一座坟,而是她活生生的闺蜜:许茹。

老爷子就在旁边看着,每年回许家镇,上坟是必不可少的事儿,他都习惯了。

好不容易秦妈说完,老爷子放了一串鞭炮,一桶烟花,俩人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