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倒霉吧。

季眠欲哭无泪。

嘶……

而且胃也越来越痛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连带着都有点头晕眼花。

自从上一次感冒后,他已经两个月都没怎么发烧过,不过这段时间班级流感流行起来,一个两个全都光荣了,冬天开窗通风又不勤,季眠终于招。

胃痛和低烧一块儿袭来,季眠靠在客运心大厅的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警告自己只能睡十分钟,心里还在不停地分析:

两边都有保安的……

最值钱的手机已经被偷了,书包里就只有书,是安全的……

我是个男的,也不能把我拐卖走……

大不了我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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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惟识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发消息告诉厉决,让他自己在家里煮点东西吃,不用等他。

苏珞瑜读高的时候搬回了杨超英家,这么多年过去,杨超英终于振作起来,咬咬牙攒出了一套首付。

人生有了这样的大起大落,她再也没了从前趾高气昂的虚荣,变得沉默且踏实。

厉惟识在桐城的那套房,如今只有他们兄弟俩住着。

他合上手机,正想走出大厅,却被大厅一个人影所吸引。

四周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名少年穿着镇南学的外套,可怜兮兮缩在凳子上,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兔子。

他睡得不安稳,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厉惟识看他有点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苏苏的那个初同学?叫季眠。

厉惟识这人天生的好心肠,心软,而且爱多管闲事。

躺在椅子上的还是认识的人,厉惟识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他半蹲下身,看到季眠校牌上的照片和名字,更加确认了他的身份。

季眠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季眠……季眠……”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厉惟识的脸在他眼里模模糊糊,但看清楚之后,季眠眼警惕和防备陡然拔到了最高。

他吓得脱口而出:“厉决……”

厉惟识一愣,季眠怎么会认识自家弟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还把自己认错了。

厉惟识虽然跟厉决差了十岁,但兄弟俩的脸却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厉决张扬俊美,厉惟识儒雅温和,季眠也只有现在理智不在线,加上厉决tsd太严重了,才会认错。

厉惟识不能放任季眠一个人在这里不管,他轻声细语地询问季眠家在哪儿。

结果季眠一问三不知,死死咬着嘴唇不跟他说话,像是防备着他一样。

只不过季眠的状态实在不好,凶巴巴地盯着厉惟识,就像一只警惕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