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俞收了手,站起身看到了季眠。

两个小孩趁他发愣,一时不察,抱着自己书包连滚带爬就跑了。

季眠张了张嘴,心里跟雷打鼓似的,满屏的弹幕:完了完了,看到大佬打人了,我不会有什么连带责任吧?

傅沉俞不说话,闷闷地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季眠看到他侧脸有一道血口子,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他一下就想到傅沉俞留下来陪他的举动,有些举棋不定地纠结:也许,傅沉俞没有那么凶,也可能……没有那么讨厌他?好吧,傅沉俞一直都对自己冷冷淡淡的,看不出讨不讨厌。

傅沉俞背上书包转身就走,季眠连忙迈开腿追上去,他的小奶音急急地:“傅沉俞!”

傅沉俞脚步顿了一下,没停下,但是明显走慢了很多。

季眠拽住他的手臂,真诚地开口:“傅沉俞,你脸受伤了。”

傅沉俞不理他,季眠发挥自己的同学爱,鼓起勇气:“我有创口贴,我给你贴上吧。”

最后的结果,就是傅沉俞面无表情的、苍白俊秀的小:“有吗。还好吧。”

早读还没开始,同学都没到齐,季眠好无聊,于是拿着课本跟傅沉俞聊天:“傅沉俞,你们家有洒醋吗?”

白醋、碘盐、板蓝根,可算是最近最热门的话题了。

季眠现在十岁,脸上的婴儿肥依旧很严重,包子脸很忧愁,眉头拧在一起:“你有喝板蓝根吗?”

傅沉俞道:“林建一出差了,我家里没人。”

每一次林建一出差,都会带着宁倩。

季眠眼浮现一丝羡慕:“那真好啊,我觉得板蓝根好苦。我妈给我喝了两包,现在嘴巴都难受。”

“呸呸呸”,季眠砸吧砸吧嘴。

傅沉俞默默地看着桌面,心想:白痴兔子,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早操结束之后,季眠在操场跳得热乎乎,脸蛋红扑扑进教室。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壶,里面有林敏芝给他灌的板蓝根,这是午要吃的分量。

季眠慢慢拧着,想起傅沉俞没有喝药预防疾病,于是摁下保温壶开关,“咕噜噜”地到了一杯盖热腾腾的药。